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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典医案】消渴

2024-08-28 14:50 编辑:邱佩君 来源:

  糖尿病属于“消渴”的范畴,消渴是以多饮多食多尿,身体消瘦为特征的一种疾病,消渴之名首见于《黄帝内经》,东汉著名医家张仲景在《金匮要略》将消渴分为三种类型,渴而多饮者为上消,消谷善饥者为中消,渴而多尿者为下消,但是我们临床上发现很多糖尿病是没有“三多一少”的症状,比如肥胖性2型糖尿病,还有一些患者体检中发现血糖升高,达到了糖尿病的诊断标准,但是又没有任何症状,这部分糖尿病的病人应属于“脾疸病”的范畴,所以我认为糖尿病与消渴病两者不能完全划等号。中医关于糖尿病的认识有超前性,中国是世界上认识糖尿病最早的国家之一,早在殷周时代,当时人们对22种疾病有简单的认识,其中有种叫“尿病 消疾”的疾病,为古代最早的糖尿病病名。

  中医认为糖尿病的发生与禀赋不足,五脏虚弱,饮食不节,情志过极,外感六淫毒邪侵害等因素有关,其病机是:

  一 、阴虚为本,燥热为标。病位肺、脾(胃)、肾三脏,三脏中虽有所偏重,但往往又是互相影响的,如肺燥津伤,津液失于散布,则脾胃不能濡养,肾精不得资助,脾胃燥热偏盛,上可燥伤肺津,下可耗伤肾阴,肾阴不足,阴虚火旺,亦可上灼肺胃,终致肺燥胃热肾虚,故“三多”之症常可互相并见,消渴虽有虚实之分,然三消之证多虚,并本在于肾虚,因为肾藏精主水,为水之脏。《灵枢·五变篇》云:“五藏皆柔弱者,善病消瘅”《灵枢·本脏篇》云:“心脆则善病消瘅热中”、“肺脆则苦病消瘅易伤”、“肝脆则善病消瘅易伤”、“脾脆则善病消瘅易伤”、“肾脆则善病消瘅易伤。”临床上治疗常用增液汤、生脉散、甘露饮、消渴方等治疗消渴,我临床常用的基本方是黄芪、山药、葛根、知母、丹参、山茱萸、天花粉、茯苓、五味子、生地、熟地,枸杞子、麦冬,从肺、脾、肾三脏入手,尤以脾肾为重点,着重于先天后天两方而滋养培本论治,此外,肝在消渴病变全过程也属重要地位,而脾不散津,津液代谢失常为消渴发病的首要因素,故肝郁,脾不散津为糖尿病的始动因素,因此,又有消渴“从肝论治”“从脾论治”的理论。

  二、因为血瘀与消渴之间互为因果关系,正如《灵枢·五变篇》云:“其心刚,刚则多怒,怒则气上逆,胸中蓄积,血气逆留,臗皮充肌,血脉不行,转而为热,热则消肌肤,故为消瘅。”气阴而伤,往往导致气滞血瘀,血瘀气滞影响水津输布而加重消渴,当瘀血之症表现实证时,如舌质紫暗或者暗淡,有瘀点瘀斑,或舌下静脉曲张,或面有瘀斑刺痛固定不移等,用基本方+治宜化瘀之药,可以增强疗效。

  三、辨证与辨病结合,不拘泥于基本方一法,打破“三消”定位治疗消渴,治疗尤重脾胃,提倡“健运脾胃,柔肝固肾”的治疗思路。

  四、运用中医“治未病”理论防治并重,统计资料表明,80%2型糖尿病患者于前期、早期发病仅存在肥胖,辩其病机以“气虚、阳虚、痰湿、气郁、络滞”为主,治疗益气健脾、化痰祛湿、温阳活血通络为主,可有效预防并推迟糖尿病及其并发症发生发展。

  五、消渴肾病是由于消渴日久迁延不愈所致,病机特点是本虚标实,以肾元不足为本,真阴耗伤,阴损及阳是其基本发展趋势,在疾病不同发展阶段,病机重点有所不同,早期燥热阴虚,日久耗气致气阴两虚,肾气不固,筋脉失养,气虚血瘀,随着病情发展或者治疗不当,肾元进一步受损,因气属阳,气虚日久阳亦不足,阴阳互损,阳损及阴,阴虚极则阳亦伤,所以阴阳俱虚,气血两亏,病至晚期,缠绵日久,肾之衰败,气血阴阳俱虚,血脉瘀阻,浊毒内停,变证峰起,五脏俱伤,治疗棘手,①阴阳两虚者,以乏力、气短、多汗、下肢浮肿,舌质淡红脉细无力或细数为辩证要点,治宜益气养阴,参芪地黄汤、生脉散合六味地黄汤。②肝肾阴虚者 ,以烦燥易怒、腰酸、两目干涩、视物模糊、耳鸣、头晕、舌红少苔,脉弦等阴虚内热之症辩证要点,治宜养阴清热,滋养肝肾,故麦味地黄丸合二至丸加减。③脾肾阳虚者,以腰以下肿,大量蛋白尿,纳差便溏,尿少,舌体胖边有齿痕苔白,脉细弱为辩证要点,治宜补肾健脾,温阳化气,方以实脾饮、济生肾气丸合真武汤加减。④阴阳俱虚,五脏俱损,以面色?白或黧黑,纳差,恶心、呕吐、便溏,肢体浮肿,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细为辩证要点,治宜滋阴温阳,方以金匮肾气丸、大补元煎加减。

  六、消渴痹证以麻、凉、痛、萎为四大主症,其主要病机以气虚、阴虚、阳虚、失充为本,以瘀血痰湿阻络为标,瘀血始终贯穿于本病病程的始终,辩证首辩虚实,虚当辨气虚、阳虚、阴虚之所在,实当辨瘀与痰、寒湿之所别,但总以虚中挟实最为多见,治疗在辨证施治的前提下,酌情选用化瘀通络之品,取其“以通为补”之义,补阳还五汤、当归四逆汤、黄芪桂枝五物汤、阳和汤、芍药甘草汤合桃红四物汤为常用方剂。

  案:

  陈某某,女,72岁,2023年7月就诊。

  主诉:口干多饮20余年。

  现病史:患者20余年来一直有口干多饮等症,在某三公扑克 诊断为“2型糖尿病”一直以格列喹酮30mg 3#/日,盐酸二甲双胍片 0.5 2片/日维持治疗,血糖控制情况不理想,空腹血糖8-9.6mmol/l之间,餐后血糖12-13mmol/l之间,因不接受进一步加西医药治疗,害怕其副作用而求治于中医,刻症:口干乏力,消瘦,视物模糊,腰酸,舌质偏红,苔薄脉细数,中医辩证:阴虚燥热,气阴两虚,肝肾不足,治疗:补肺生津,益气健脾,滋养肝肾,方以消渴基本方加减。

黄  芪30g  党  参15g   山  药10g   茯  苓20g 
知  母10g  天花粉15g   麦  冬15g   葛  根20g 
枸  杞15g  山茱萸20g   五味子10g   生  地10g 
x14剂

  药后随症加减2月余,停用二甲双胍,格列喹酮减至一天一次,症状改善,空腹血糖控制在7mmol/l左右,疗效满意。

  按:糖尿病病位在肺、胃(脾)、肾,主要是肺燥、胃热、肾虚,日久气阴两虚,该方三证同治,全面调理,方中黄芪、党参、茯苓、山药益气健脾,脾健则水谷运化,以防精微下泄,葛根、天花粉、麦冬、知母清热润肺,生津止渴,山萸肉归肾经,补肾阴,张锡纯谓山萸肉“味酸性温,大能收敛元气,振作精神,固涩滑脱”治疗消渴可收敛固久病导致的元气耗散,五味子味酸收敛固涩,止精防漏泄,山茱萸、五味子入肝,可补肝体,生地清三焦之热,又可入血分,清血热,直击消渴病之病机,全方共奏益气养阴,健脾生津,滋养肝肾,药证合拍,疗效满意。

  案二:

  张某,女,43岁,2021年3月25日就诊。

  主诉:肥胖15年,糖尿病2年

  现病史:患者素体肥胖,2年前确诊高血压、糖尿病,BP145/100mmHg,空腹血糖7-8.9mmol/l,予缬沙坦氢氯噻嗪片降压,血糖未规范治疗,体重75kg,身高158cm,腰围108cm,平素感乏力,怕冷,大便溏,舌质暗,有齿痕,苔白滑,脉细,中医辩证:脾虚痰湿证,治疗健脾理气,温阳化痰祛湿,六君子汤加减。

党  参12g   炒白术10g   茯  苓20g   炙甘草6g
肉  桂10g   陈  皮10g   法半夏12g   苍  术9g
红  曲10g   泽  泻15g   山  楂10g   淫羊藿10g 
姜  黄10g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x15剂

  中药加上饮食运动三个月后,体重降至60kg,血糖控制7mmol/l以下,疗效满意。

  按:消渴的发生与气虚、阴虚、痰湿、瘀血、体质有关,该患者素体脾阳虚弱,运化失司,水谷精微失于输布,化为膏脂,湿毒积聚而酿成痰湿之体,脾阳虚失健运,脾不散精而复为消渴,治疗宜标本兼顾,健脾益气,化痰祛湿,温阳化饮,调理痰湿之体,方中党参、茯苓、白术,炙甘草健脾益气,陈皮、法半夏理气化痰,苍术燥湿运脾,淫羊藿、肉桂温肾阳,助脾阳温化痰湿,茯苓.荷叶渗湿泄浊,红曲健脾消食,泽泻利水疏肝减重降浊,生山楂、姜黄健脾活血降浊,诸药合用,脾得健运,痰湿水浊得化,体重下降,血糖血压得降。

  案三

  张某某,男,64岁,退休职工,2022-5-7就诊。

  主诉:发现血糖升高20年,双下肢麻痛3年,加重3月。

  现病史:患者血糖升高20年,一直未规范治疗。平时血糖未检测,近3年因血糖控制欠佳住院治疗,规范降糖治疗,血糖控制可,但仍感双下肢乏力,麻木,刺痛,一直以弥可保、蚓激肽原酶维持治疗,疗效不明显,求治于中医,症见:双下肢乏力,麻木,刺痛,怕冷,面色不华,睡眠差,舌质暗苔白脉弦细,专科检查,BMI23kg/㎡,双足背皮温稍凉,双侧足背动脉搏动正常,随机血糖8.9mmol/l,既往有高血压病史,一直服缬沙坦氨氯地平片维持治疗,血压控制可,有脑梗死、高脂血症病史,服阿司匹林肠溶片100mg qd,阿托伐他汀钙片20mg  qd,吸烟史30余年,每天半包,近年来已戒,少量饮酒。中医辩证:消渴痹证,气滞血瘀兼阳气不足,治宜益气活血,温阳通络止痛,内服中药,外用中药熏洗,院内制剂熏洗包熏洗双下肢每日30-40分钟,每日早晚各一次。

黄  芪30g  当  归20g  川  芎10g   丹  参15g
牛  膝 10g  地  龙10g  鸡血藤30g   桂  枝10g 
鹿角胶10g   细  辛6g  水  蛭6g    制乳香6g 
制没药6g   甘  草6g   威灵仙15g 
x14剂
熏洗包(院内制剂)
透骨草 伸筋草 鸡血藤 秦艽 细辛 苏木  桂枝  艾叶 川芎等
门诊随证治疗三个月,双下肢麻木、疼痛,怕冷等症状改善,睡眠平,大便可,面色转华,疗效满意。

  按:糖尿病周围神经病根据不同表现,属于中医“血痹”“麻木”“痛症”“萎症”的范畴,临床上以“凉、麻、痛、萎”为四大主症,中医认为“气不至则麻”“血不荣则木”“气之失养则萎”,DPN属于消渴变证,是由于消渴病日久,气血阴阳亏虚,气虚则血运无力,阴虚则无力行舟,脉道涩滞,从而导致脉络瘀阻,以气血亏虚为本,日久导致阴阳两虚,因虚致瘀,瘀血阻络,筋脉肌内失去温煦濡养而发生本病,属本虚标实之证,其中黄芪大补元气,气行则血行,当归、川芎、丹参、鸡血藤,补血养气,活血化瘀,其中川芎为血中之气药,其发散通达,活血,止痛疗效于一身,与黄芪共为君药,地龙、水蛭虫类药,擅长搜风通络,化瘀止痛为臣药,桂枝,细辛,鹿角胶,温经通脉散寒,助阳化气为佐药,牛膝引血下行,助药力通达下肢病变,强筋健骨为使药。

  外用有透骨草,辛散温通,长于舒筋活络,活血止痛,祛风除湿,苏木、伸筋草、鸡血藤等,活血祛瘀止痛,乳香、没药活血止痛,内服能通达气血,外敷透达经络,草乌、川乌、艾叶、川芎能辛温,散寒止痛,外用方偏于温经散寒,活血通经止痛,内服方偏于内养气血,活血温阳通络,两方合用,标本同治,攻补兼施,补而不壅,攻而不滞,共奏益气活血,通络止痛之功。